【犇報社評】「亞洲病夫」?種族歧視比病毒的蔓延還可怕
華爾街日報一篇標題為《中國是真正的亞洲病夫》充滿西方殖民主義色彩的文章,輕易地將中國人民對美國僅存的敬意和好感賠個精光。人如何看待他人,決定他所創造的世界如何對待自己。他所創造一個「非人」的世界,最終必然反過來制約自己的發展。國際社會也是如此,沒有誰能離開了誰。若此時有人心存僥倖地想趁人之危,甚至落井下石,那跟病毒對人類社會的交往和交換活動的阻卻,又有什麼兩樣?
新春過後,武漢的疫情依然吃緊,環球同此涼暖。相對於日本當局巧妙的以「山川異域,風月同天」佛法東渡的典故,化解半個多世紀來中日兩國的歷史情結。美國華爾街日報一篇標題為《中國是真正的亞洲病夫》充滿西方殖民主義色彩的文章,輕易地就將中美貿易戰開打以來,中國人民對美國僅存的敬意和好感賠個精光。這可是從尼克森「用對話取代對抗」,花了近半個世紀的努力才換來的友誼。
迄今為止,人們都只能在社會的內部滿足自己的需要,從而也發展自己的能力。也就是說,人在維繫自我生存,實現自己的本質的過程中,通過頻繁的交往和交換活動來創造出、生產出人的社會聯繫。因此,家庭、社會、國家都不是外在於自己,從而與自己相對立的東西,而是每個人在實現自己的存在時的直接產物。人是什麼樣子,他所創造的社會就是什麼樣子,如果人不把他人當人,不按照人的樣子來組織世界,他所創造就是一個「非人」的世界,最終必然要反過來制約自己的發展。國際社會也是如此,沒有誰能離開了誰。
近日,中國大陸爆發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當14億人自覺隔離,在家自我管理仍無法遏制謠言與恐慌的蔓延的同時,日本漢語水平考試事務所捐贈給湖北20000個口罩和一批紅外體溫計,物資外包裝的標籤上寫著八個字:「山川異域,風月同天」,以及日本醫藥仁心會/日本湖北總商會/Huobi Global/株式會社Incuba Alpha四家機構聯合捐贈給湖北的物資上面寫著:「豈曰無衣,與子同裳!」卻溫暖了人心。
前者,說的是1300多年前,鑒真法師受感動決心東渡日本傳戒的典故。據記載鑒真事跡的《唐大和上東徵傳》和《宋高僧傳》記載:唐開元年間,時任日本國右大臣,柄執朝政的長屋親王派遣唐史沙門榮睿、普照等到中土求法,以補日本戒律的缺失。在贈送大唐的千件袈裟上繡「山川異域,風月同天,寄諸佛弟子,共結來緣」的偈語,鑒真大師被此偈打動,決心東渡弘法。後者,引自《詩經·秦風·無衣》:「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講述的秦國將士無懼物資匱乏願與君王同仇敵愾,英勇無畏奔赴戰場的壯心,恰巧與當前主動請纓奔赴疫情一線,與病毒英勇戰鬥的醫護人員千古輝映。
前者強調的是,雖為異域,不見彼此,未享同一片山川,但舉頭所見是同一輪明月,心意相通;後者所要傳達的是,面對病毒,作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力量展現,而所贈之防護衣,正是這場「戰疫」在前線醫護人員所急需的戰袍。情真意切,寥寥數字便足以讓幾代人的恩怨情仇渙若冰消。
相對於此,西方世界部分菁英在面對中國崛起、西方優勢漸失所產生的深層焦慮,也在這一次疫情中暴露無遺。先不說諸如「黃色警戒」(Yellow Alert)、「新黃禍?」(New Yellow Peril)這種帶有強烈種族歧視的粗鄙語言頻繁出現在主流媒體和社交網絡,甚至連「中國製造的冠狀病毒」(corona-virus Made in China)都可以堂而皇之地登上德國《明鏡週刊》的封面。2月3日,美國《華爾街日報》刊出一篇名為《中國是真正的亞洲病夫》(China Is the Real Sick Man of Asia)的文章,開宗明義的指出:「因為某種蝙蝠病毒,像不可阻擋的重型卡車一樣的中國在本周消停了,儘管中國當局努力控制疫情並重新開始經濟發展,但這個正逐漸習慣了中國勢不可擋的崛起的世界,正提醒人們,沒啥東西,包括是中國的實力(崛起),是可以被認為理所當然。」
文章刊出後,引起美國華人的憤懣,數十萬人在白宮網站連署要求道歉,並撤銷標題。大陸外交部發言人耿爽,也在10日召開「網上記者會」,痛批《華爾街日報》「詆毀中國政府和中國人民抗擊疫情的努力,報社編輯還為該文章加上帶有種族主義色彩的聳人聽聞的標題,既違背客觀事實又違反職業道德,傷害中國人民的感情,引起廣大中國民眾的憤慨和譴責」。該文作者沃爾特·羅素·米德(Walter Russell Mead)是《華爾街日報》的專欄作家、美國哈德森學院外交戰略與政策研究學者,更是《美國利益》雜誌的總編輯。文中批評「中國官員嚴重瀆職、房市泡沫化、工業產能過剩,地方政府與銀行之間糾紛不斷,使中國的金融市場恐比華南野生動物市場更加危險。」純屬個人見解,可待公論。但是像這種出身科班,又享有外交事務話語權的知識菁英,卻容認《華爾街日報》編輯使用「亞洲病夫」這種帶有西方殖民主義色彩和種族優越感的「專有名詞」,非但不以為忤,還到處在社交媒體轉帖,特別是在中國大陸舉國全面抗擊疫情擴散的當下,其幸災樂禍的態度實在令人無法苟同。
「亞洲病夫」,是一個和「歐洲病夫」(Sick man of Europe)對應的特殊隱喻,最初被用於形容鄂圖曼土耳其。1853年當俄國艦隊在鄂圖曼土耳其帝國作戰取得勝利後,俄國沙皇尼古拉就戲稱這個在十九世紀持續走向衰落的大帝國為「歐洲病夫」。此後的160多年間,「病夫」這個專有名詞被廣泛地應用在各個國家,通常被用來形容經濟陷入困難或衰落中的國家,而對象當然不僅限於歐洲。對於中國人來說,「亞洲病夫」喚起的就是鴉片戰爭以後,列強在中國土地上橫行霸道,那個「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歷史,是一百多年來中國人民內心最深層的傷痛,也是幾經變革努力想要拋開的恥辱,更是中國人民胼手胝足一無反顧的走向現代化進程的根本動力。沒想到,到了21世紀的今天,美國部分官員和知識菁英為了宣洩其內心深處失落和焦慮,還是不顧顏面的拋開「文明」、「理性」、「平等」、「博愛」…這些向來被用來標榜西方價值的外衣,用「東亞病夫」來展現自己的優越感,將遏制中國崛起的希望,寄托在一隻尚不明來由的「蝙蝠病毒」所導致的疫情上。
人如何看待他人,決定了他所創造的世界如何對待自己。今天的世界不再是國與國之間彼消我長,一對一的對決的世界,而是一個從生產、流通、交換和消費等諸多領域連成一氣的有機的再生產體系,誰也離不開誰。在疫情這個人類的共同大敵面前,任何一個環節的脫落,就是現行全球治理體系的災難,誰也不可能獨善其身。有些人想要排斥他人藉以保存自己,其實是將自己孤立起來,若此時有人心存僥倖地想趁人之危,甚至落井下石,那跟病毒對人類社會的交往和交換活動的阻卻,又有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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