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在表演脫口秀。（圖／新華社，周自揚攝）

永慶坊是廣州一條超過百年歷史的古老街區，這裡還有李小龍的祖居。每個週六晚上，大約80個觀眾、3至4名演員聚集在這裡的西瓜劇場，一起享受一種發源於西方的幽默藝術——脫口秀。

一開場，除了幾個簡單的段子，主持人老紀給觀眾介紹看脫口秀表演的「禮節」：「如果你們聽到台上演員講的段子好笑，那你們就大笑出來。如果你們覺得他們說得不好笑、爛透了，那你們就鼓掌『羞辱』他們。」

一個半小時的演出中，演員們為觀眾們表演了他們圍繞不同主題、自己創作的脫口秀段子，台下笑聲不斷。

在廣州可以表演脫口秀的小劇場不多，大的能坐七八十人，小一點的能坐四五十人。無論是在條件好一些的西瓜劇場，還是在地下室甚至小客廳，通常每次表演都接近滿座。像這樣相對正式的演出，普通話和粵語演出加起來，在廣州通常一個月不超過20場，不同的表演票價不等，一般不超過100元。

場場滿座，在幾年前是不敢想像的事情。串場的時候，老紀告訴觀眾，「我們最早表演的時候，有一次只來了兩個觀眾，而我們後台有10個演員。」緊接著上場的演員皮球說，「表演中間有個觀眾拿起了手機，我們很高興，以為他要給我們拍照。結果他說，能不能我給你們發個紅包先走。」

脫口秀源自歐美，又稱單口喜劇，即一個人一隻麥講述原創笑話。它在中國內地萌芽於2009年，北京、上海的一些酒吧出現了一些「開放麥」表演。廣東的觀眾接觸站立式脫口秀表演要早很多。1990年，香港演員黃子華引入了源自西方的這種表演方式，並翻譯為「棟篤笑」，採用粵語表演。

方宇是一家香蕉脫口秀俱樂部的創立者。脫口秀舞台上藝名叫Fish的他，之前曾在深圳的一家著名科技公司工作。同事關係、上下級關係、無窮無盡的加班，是他的常見調侃物件。

「我們所有的段子都是演員根據自己的生活、自己身邊的事情創作出來的，觀眾會非常有共鳴、有參與感，所以這種表演一定要到現場看，更加自由地參與和互動，才最能感受到其中的魅力。」香蕉脫口秀俱樂部的另一名演員梁熙維這樣介紹。

他們統計過，來到現場觀看脫口秀表演的觀眾，年齡大部分在20歲到35歲之間。這樣極其生活化的表演內容，對年輕人產生了巨大的吸引力。

每次表演都要自己寫新段子，這一在旁人看來幾乎是折磨自己的要求，卻成了很多脫口秀演員自己設立的底線。梁熙維介紹，他們常常會舉行一些小型的讀稿會尋找靈感。正式表演之餘，他們也仍然堅持舉辦開放麥表演。很多新創作出來的段子，演員們也會選擇先在開放麥上打磨。新人的加入，也帶來了很多新的想法。

脫口秀表演重視原創，但對原創的保護不易。30號那場表演的開場，老紀說：「歡迎大家拍照幫我們宣傳，但是大家不要錄音錄影，尤其是不要把我們表演的內容發到網上。」

這是一個非常矛盾的事實——在網路上的傳播會讓他們辛苦創作的段子被各種形式地抄襲，而沒有互聯網的傳播，小劇場表演的推廣始終舉步維艱。

「我第一次上台表演的時候，其實效果沒有那麼好，但是看到台下的觀眾還是有人在笑的，所以我就堅持下來了。讓觀眾開心，就是脫口秀表演最大的意義。」 梁熙維說。

◎新華社廣州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