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桐梓縣松壩火車站，菜農在列車員的引導下有序上車。（圖／新華社，鄭明鴻攝）

9點39分，從貴州遵義開往重慶的5630次列車到達松壩站。已等候多時的菜農李文容背著一簍蔬菜，在列車員的引導下有序排隊。5分鐘後，5630次列車駛離松壩站，載著李文容等一群菜農前往他們的目的地——桐梓縣城。

這趟列車（5630/5629）開行於20世紀60年代，至今已有50多年歷史。「列車沒有餐車，沒有臥鋪，更沒有空調，途經站點大多是大山深處的村寨。」現任列車長楊麗說，「乘車的多是沿線的農民，有去上學的，有去打工的，最多的是去賣菜的。」

家住貴州省遵義市匯川區泗渡鎮松杉村的李文容，是這趟列車上的老面孔。松杉村家家戶戶都種蔬菜，自家吃不完，在村裡也賣不了錢，多年來，許多菜農選擇乘5630次列車到幾十公里外的桐梓縣城賣菜。「我們的蔬菜當天採摘當天賣，新鮮，很受歡迎，經常不到10分鐘就被搶購一空。」李文容說，現在每天賣菜能掙200多元人民幣（文中皆為人民幣），賣完菜，還能在桐梓縣城買些生活用品帶回家，很方便。

桐梓縣新站鎮九龍村的菜農羅成群也是這趟列車的常客，與李文容不同的是，她是乘車到遵義市賣菜。羅成群接受採訪時表示：「新站鎮也有客運汽車到遵義，但夫妻兩人的車費和行李運費加起來要近百元，遠不如坐火車划算。這趟列車全程票價23.5元，最低票價僅2元，乘坐既方便又省錢，就像乘公車。」

「正因票價便宜、沿線站點多，這趟列車自開行以來一直處於虧本運營狀態。」遵義車務段桐梓車間黨支部書記張建平說，21世紀初，關停5630（5629）次列車的議題曾被提上案桌，但因上級部門不同意，這趟車「逃過一劫」，依舊穿行在大山之間，造福沿線農民。

「這是一趟穿行在大山深處的溫情『賣菜火車』，即使虧本運營，也不能停。」楊麗說。

根據統計，目前全中國大陸像5630（5629）次列車這樣還在堅持運行的綠皮火車有81對，主要集中在特別貧窮的地區或交通不便的山區。在高鐵網路貫穿全中國的今天，這些綠皮車的「簡陋」與「慢速」似乎顯得有些不合時宜，但卻滿足了偏遠山區的民生需求，承載著濃厚的民生情懷。

◎新華社貴陽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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