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愛荷華州大西洋鎮，農場主比爾的兒子傑伊在自家田地裡查看大豆的生長情況。

夏季時節，美國中西部愛荷華州大西洋鎮農場主比爾家的玉米苗剛剛過膝，大豆苗才到腳踝。「正常情況下，它能長到我肩膀這麼高了」，71歲的比爾站在玉米田邊上，邊說邊比劃，「（春播以來）雨水太多，一直特別潮濕陰冷，嚴重影響了玉米和大豆生長。」

老人說話的當下，天空中突然烏雲密佈。「黑雲壓城城欲摧」，一場豪雨迫在眉睫。「我們能及時播種已經很幸運了，很多州因為多雨不得不將播種時間一推再推」，家中五世為農的比爾說，「到年底肯定有很多農民日子很難捱」。

根據美國農業部資料顯示，由於今春以來氣候極其潮濕，美國玉米和大豆種植面積創歷史新低。春生夏長，秋收冬藏。播種遲，出苗晚，這對業已遭受關稅衝擊的美國農民而言，不啻雪上加霜。「因為生長季節較短，所以（大豆、玉米）收成肯定不如往常。」 愛荷華州金伯利農場公司總裁里克告訴媒體記者。

天災之外，自美國單方面挑起與中國等貿易夥伴的經貿摩擦以來，美國農產品出口量驟降，價格劇跌。天災與「稅禍」雙重壓力下，美國農民日益擔憂入不敷出。美國農業部長最近在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播出的採訪節目中說，美國農民是中美經貿摩擦的受害者之一，他已告訴美國總統川普，「不能用愛國主義來買單」。

美國官方資料顯示，過去10年，中國大陸平均每年採購113億美元美國大豆。2018年，美國對大陸的大豆出口總額為31億美元，比2017年下降了近75%。美國《政治報》網站報導說，自2013年以來，美國農民淨收入減少一半。今年美國農民預計將背負近4270億美元債務，為20世紀80年代美國農業危機以來的最高紀錄。2019年前三個月，美國農業貸款違約率達到7年來最高水準。

美國農會聯合會的報告顯示，許多美國農民已難以償還債務，中西部農場破產案例自去年以來大幅增加。繼去年向農民提供120億美元援助後，美國農業部5月又宣布計畫向農民提供最高達160億美元援助。但美農業協會方面代表、國會議員和農民紛紛表示，「政府支票不能替代失去的市場」。「補貼帶來了些許安慰，但失去原本的貿易機會讓我們很受傷」，農場主比爾說，「我們或許可以找到一些小的替代市場，但不可能再找到一個像中國這麼大的市場。」

6月底，中美兩國元首在日本大阪舉行會晤並達成重要共識，雙方同意在平等和相互尊重基礎上重啟經貿磋商。這讓比爾等人看到了希望，他表示，儘管目前還不清楚經貿摩擦何時能徹底終結，但「哪怕有一點進步，也好過原地踏步」。

◎本文同步刊載《兩岸犇報》第20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