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來源｜左翼之聲（Left voice）、鏡報（Mirror）
◎譯寫｜習晚

網路上紀念阿倫．布希奈爾的畫作。圖源：網路圖片

今年25歲的阿倫．布希奈爾（Aaron Bushnell）是美國空軍的現役軍人。

2024年2月25日，他穿著制服，並且現場直播，在華盛頓廣場的以色列大使館外，引火自焚的過程。自焚前，他朗聲宣告：「再不會與種族滅絕共謀！」他「即將採取的抗議行動，看似極端，但與巴勒斯坦人民在殖民者手中遭受到的苦難相比，根本不算什麼。對法西斯主義的統治階級而言，這是司空見慣的事」。

點燃烈火之後，他一再重複地呼喊「解放巴勒斯坦 ！free Palestine！」極度痛苦的聲音，穿透雲霄。

阿倫．布希奈爾（Aaron Bushnell）自焚的影像截圖

直播的影片中，一位近旁的警察拔出槍，指著布希奈爾，眼睜睜的看他被烈燄吞噬。透過網際網路，人們可以明顯地看清警察扮演的角色。這事件也充分地揭露士兵與警察的重要差異所在。儘管警察與軍隊基本上都屬於與工人站在對立面的組織，同樣是執行國家機器鎮壓職能的機體。然而，在階級鬥爭嚴峻的時期，也記載著下層軍人與國家機器決裂的一篇重要史頁。布希奈爾是當今的第一位戰士。（但願也是最後一位！）當反帝國主義運動在美國境內滋長的時刻，他讓人憶起這段歷史。

25歲的阿倫．布希奈爾（Aaron Bushnell）。圖源：左翼之聲

退伍軍人的憤懣遺產和力量

布希奈爾犧牲的節點，正當捍衛巴勒斯坦運動，陷於對終止加薩走廊（Gaza）的種族滅絕還能再做些什麼的困惑之際。許多人因絕望而採取極端的，通常是自戕的行動。然而，布希奈爾是以軍人身分讓抗議引起廣放注目的第一人。因此具有十分重要且巨大的涵義。

1966年，美國入侵越南一年多之後，以「胡德要塞」三人組（Fort Hood Three）為名的三名士兵，公開宣布他們不會部署兵力，他們當時如此寫著：「吾等不會參與這場不正義、不道德和非法的越南戰爭。」他們的憤懣戳破了反越戰只是嬉皮和左翼人士花邊運動的爛言。

當美國從越南撤軍時不服從命令的軍人已有數十萬，美國大兵甚至與越南人達成互不駁火的非正式協議。美國士兵殺害自己長官的情況也時有所聞。在美國國內退伍軍人（GI）成為大規模反戰運動的支柱。它與反徵兵的群眾運動相結合，造成美國兵源的危機。越戰終而成為美國結束徵兵的標誌。廣泛的影響了如今向全面自願役的轉變－依舊要嚴重的依賴自窮人徵募，欺騙坑害不成比例的黑人、有色人種、貧困的白人社群─仍是一場軍隊無法克服的歷史性危機。

越南是更大趨勢的有力案例。由於軍隊依靠的兵力是從工人階級社區招募而得，一旦軍隊的角色乃是與工人相對立的機構被揭露，難免引發退伍軍人的不滿。從反伊拉克戰爭（Iraq War）到喬治．弗洛依德起義（George Floyd uprising），反對美國國家暴力的群眾運動，往往也包括了軍人對自身忠誠於國家利益的質疑，甚至也有與軍隊決裂的情況發生。

圖為2004年11月23日，幾名觀眾在越南首都河內的軍事博物館觀看展出的各種炸彈。這個展覽展出了越戰期間美軍使用的各種武器彈藥。圖源：新華社

布希奈爾的犧牲應該提醒人們；軍隊很可能加入許多工人和受壓迫人群的行列，承續巴勒斯坦的鬥爭，並且深刻質疑美帝國主義的角色。這也務必要是最後一次的自焚。不能貶低布希奈爾的勇毅和無私。但必須認清，這終究是，當人們感到缺乏造成改變的集體力量時，出於絕望採取的抗議形式。縱使有數以千計的自焚事件，也不可能像軍人不斷地批判反思在種族滅絕的同謀，更不用說積極組織起來阻止，會讓美國政府感到恐慌了。

隨著以色列在美國支持下的不斷攻擊，駐紮中東的美軍也將被置於險境。我們已經看到三名美國大兵，因以色列的種族滅絕行動而喪生。值得注意的是，這三名士兵都是黑人，而且是預備役。他們的死，即刻被政客用來呼籲升高中東戰局的藉口。那些永遠不會受到傷害，好戰黷武的政客們的言行，證實了美國軍人所服務的是怎樣一個視它們如棄子的政府。它們戰死後被賦予光榮的功勳，以此合理化侵略中東的正當性，繼而讓更多士兵蹈赴死境。

保衛巴勒斯坦運動應該明確的指出，美國意圖犧牲招募自受壓迫的人民和工人階級社群的士兵，支援以色列的種族滅絕行動。這也就是為什麼軍隊應該要支持保衛巴勒斯坦運動和一切反帝國主義鬥爭的理由。一些反戰老兵已提出美軍如何拒絕與種族滅絕共謀的行動指南。這些努力應該強化，能如此，像布希奈爾這類的人，便不至於覺得自我犧牲是唯一的選擇，而是可以推展組織與其他戰士集體進擊。

2023年11月6日，人們從加薩地帶南部城市汗尤尼斯的一處廢墟中救出一名倖存者。圖源：新華社

同等重要的是要有長遠的願景，與軍隊決裂不僅是為了加薩的種族滅絕，更要裂解整個帝國主義體系。從迦薩的種族滅絕運動到美、墨邊境（U.S-Mexico border）的移民戰爭，軍隊的存在就是為了攻擊世界各地的工人。美國工人階級應該拒絕為這與我們利益絲毫無關的機構服務。

為了紀念布希奈爾，我們應該支持重新點燃退伍軍人憤懣的遺產的一場運動，焚毀整個帝國主義體系。

附錄
左翼之聲報導見：Aaron Bushnell’s Cry of Despair in the Face of Genocide
鏡報報導見：US Air Force's Aaron Bushnell pictured as he dies after setting himself on fire at Israeli Embas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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