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犇報編按】

傑克·沙利文（Jake Sullivan），是美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國家安全事務顧問，他在1月30日於美國「外交關係協會」就「中美關係前景」的講話中，表示中國在可預見的未來，仍是世界舞台的重要參與者，這意味著美中競爭的同時，也必須找到共存之道。

台灣旅美政治評論員花俊雄老師指出，沙利文的這場演講，可看作是中美元首舊金山會晤的後續行動。沙利文的外交政策向來主張中美兩國元首的對話對於管理美中政策至關重要。

沙利文在曾經發表的文章中認為對美國而言，儘管中國成為比蘇聯更加強大的競爭對手，但也是美國重要的伙伴。美中打冷戰的想法比遏制中國更站不住腳。華盛頓應該汲取冷戰的教訓，同時拒絕其邏輯仍然適用的想法。

今年是中美建交45周年，中美關係又一次站在新的歷史起點上，中美要堅持合作共贏，當務之急是搭建溝通的橋梁，鋪起合作的道路，讓「舊金山願景」照進現實，造福兩國、惠及世界。花俊雄老師在文末表示，期待拜登能夠勝選連任，讓其外交團隊能夠再接再厲，或許中美關係能夠回暖。

2023年11月15日，大陸國家主席習近平同美國總統拜登在斐洛里莊園舉行中美元首會晤。這是會談後，拜登邀請習近平一道在斐洛里莊園裡散步。圖源：新華社

中美關係止跌回穩迎來新起點—從沙利文的年初演講說起

◎作者｜花俊雄（台灣旅美政治評論員）

美國國家安全事務顧問傑克·沙利文（Jake Sullivan）於2024年1月30日在美國「外交關係協會」，就「中美關係前景」發表講話，開宗明義定性「中華人民共和國是唯一一個既有改變國際秩序意圖，又擁有經濟、外交、軍事和技術等實力的國家。」

沙利文在講話中表示，中華人民共和國試圖在高技術領域「趕上並超越」美國；它正在進行和平時期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軍備發展；它在國內進一步實行壓制，並在國際上更加強勢，包括在南海和東海以及台灣海峽。中華人民共和國正在試圖使世界更加依賴中國，同時減少中國對世界的依賴。它正在採取行動，讓國際體系遷就國內體系及其慣用做法。

沙利文批評上一屆的川普政府，更新對中國所構成的挑戰範圍和性質的認識，卻沒有制定相應所需的戰略和工具。這種做法有時更具對抗性而不是競爭性，低估了長期實施有效的對華戰略至關重要的盟友及合作伙伴的價值。

沙利文稱拜登政府制定了自己的方略：在國內通過有關基礎設施、晶片和科學以及清潔能源的歷史性立法對美國實力的根基進行影響深遠的投資，與此同時應對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非市場行為」，採取確保美國在技術和經濟增長的源頭領域處於優先地位的措施。

沙利文（Jake Sullivan）於2024年1月30日在美國「外交關係協會」，就「中美關係前景」發表講話。圖源：美國駐華大使館和領事館

沙利文表示，多年來，經濟學家曾預言中華人民共和國的GDP將在這個10年或下一個10年超過美國，但由於拜登政府採取的投資振興美國工業經濟措施，現在這種預測正在不斷地越推越遠。而且由於中華人民共和國面臨自身的一系列挑戰，有些人說這個時刻可能永遠不會到來。

在國際上，沙利文列舉美國以諸多方式加強與各方盟友及合作伙伴的關係：如啟動美英澳三邊安全伙伴關係（AUKUS）、提升了美日印澳四方安全對話機制（QUAD）、加強了與越南、菲律賓、印尼等國的關係、與太平洋島國以及東盟（ASEAN）領導人舉行峰會、在戴維營（Camp David）進行美日韓歷史性三邊對話、連通歐洲聯盟和印太聯盟以及七國集團等合作伙伴共同努力。

沙利文認為，美國在國內的投資以及加深與海外盟友和合作伙伴關係所做的工作，實際上為與中華人民共和國展開有效的外交創造了條件。

美中必須找到共存之道

沙利文稱，一項可持續的對華政策就是需要同時考慮多種事實，並不斷調整來實現平衡。美國清楚地認識到改變與中國的關係，可能影響競爭結構的各種要素。也深知美國和中國在經濟上相互依存，在解決跨國問題和降低衝突風險方面有共同利益。沙利文指出數十年來，美國為改變中華人民共和國所做的公開和私下的努力並未取得成功。在可預見的未來，中華人民共和國仍是世界舞台的一個重要參與者。這意味著即便在雙方競爭的同時，美中也必須找到共存之道。

從2023年5月開始，美國啟動了一段時間的密集外交，涵蓋美國與中華人民共和國關係的方方面面，這是一次美國政府內閣全體成員參與的努力。目標不是掩蓋分歧，而是消除錯誤的認知和溝通中的誤解，避免出現重大意外，並重開已中斷的溝通渠道，就各自的立場和利益向彼此發出更明確的信息。這不僅增加溝通的數量，更重要的是提高了溝通的質量。

沙利文說，從去年5月，他在維也納與中國中央外事辦主任王毅進行了兩天的會晤，就高層接觸的大致路徑達成了共識，以落實拜登總統和習近平主席在印尼峇里島提出的議程──雙方當時都希望在年底的亞太經合組織（APEC）峰會期間在舊金山舉行元首會晤，使這一輪努力達到高峰。

6月，布林肯（Antony Blinken）國務卿前往北京，會見習近平主席和外交政策高級官員，努力穩定緊張局勢。

6月19日下午，國家主席習近平在北京人民大會堂會見美國國務卿布林肯。圖源：新華社，李學仁 攝

7月，葉倫（Janet Yellen）財政部長前往北京，與中國新的經濟領導建立關係。同月，氣候問題特使約翰·克里（John Kerry）前往中國，重新開啟數月來停滯不前的氣候問題溝通渠道。

隨後，商務部長雷蒙多（Gina Raimondo）於8月訪問了中國，以推進美中的商業關係，並強調美國致力於保護對國家安全有影響的關鍵技術，同時不切斷美中之間的經濟關係。

9月，王毅主任和沙利文在馬爾他舉行了另一輪會晤，為舊金山舉行的領導人峰會制定路線，並闡述美國希望在禁毒和軍方對軍方溝通渠道等問題上取得成果的看法。

在此後接下來的幾周裡，參議院多數黨領袖舒默（Chuck Schumer）率領一個兩黨代表團訪問了中國，而中國也派遣了一系列官員，包括國家副主席韓正、國務院副總理何立峰和中央外事辦主任兼外交部長王毅訪問美國。王毅還與布林肯國務卿進行了為期兩天的會談。

中美雙方密集外交的頂峰就是11月15日，拜登總統和習近平主席在舊金山郊外的斐洛里莊園舉行會晤，兩國元首坦誠深入地交換意見，長談達4個小時。

當地時間11月15日，大陸國家主席習近平同美國總統拜登在斐洛里莊園舉行中美元首會晤。圖源：新華社

中美元首舊金山會晤

習近平主席在同拜登總統會晤中談到政治家的使命：「我和總統先生是中美關係的掌舵者，對人民、對世界、對歷史都擔負著沉甸甸的責任。」「作為世界上最重要的雙邊關係，中美關係要放在世界百年變局加速演進這個大背景下，來思考和謀劃，為兩國人民帶來福祉，為人類進步展現擔當。」

習近平特別指出：「中美不打交道是不行的，想改變對方是不切實際的，衝突對抗的後果是誰都不能承受的。大國競爭解決不了中美兩國和世界面臨的問題。這個地球容得下中美兩國，中美各自的成功是彼此的機遇。」

習近平深刻闡釋了中國式現代化的本質特徵和內涵意義，以及中國的發展前景和戰略意圖。習近平指出，中國的發展有自身的邏輯和規律，中國正在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不走殖民掠奪的老路，不走國強必霸的歪路，也不搞意識形態輸出。中國沒有超越或者取代美國的規劃，美國也不要有打壓遏制中國的打算。

習近平指出，相互尊重、和平共處、合作共贏三原則，既是從50年中美關係歷程中提煉出的經驗，也是歷史上大國衝突帶來的啟示，應該是中美共同努力的方向。這次舊金山會晤，中美應該有新的願景，共同努力澆築中美關係的五根支柱即：共同樹立正確認知、共同有效管控分歧、共同推進互利合作、共同承擔大國責任、共同促進人文交流。

習近平深入闡述了中國在台灣問題上的原則立場，他指出，台灣問題始終是中美關係中最重要、最敏感的問題。中方重視美方在峇里島會晤中作出的有關積極表態。美方應該將不支持「台獨」的表態體現在具體行動上，停止武裝台灣，支持中國和平統一，中國終將統一，也必然統一。

2023年11月15日，習近平在美國三藩市斐洛里莊園同美國總統拜登舉行中美元首會晤。圖源：新華社

習近平指出，美方在出口管制、投資審查、單邊制裁方面不斷採取針對中國的舉措，嚴重損害中方正當利益。中國的發展是以創新驅動的，打壓中國科技就是遏制中國高質量發展，剝奪中國人民的發展權利。中國的發展壯大有內生邏輯，是外部力量阻擋不了的。希望美方嚴肅對待中方關切，採取行動，取消單邊制裁，為中國企業提供公平、公正、非歧視的環境。

拜登表示，他始終認為，美中關係是世界上最重要的雙邊關係，美中衝突並非不可避免，一個穩定和發展的中國符合美國和世界的利益，中國經濟增長有利於美國，也有利於世界。美中關係保持穩定，防止衝突，管控分歧，並在符合雙方利益的領域開展合作，有助於兩國更好應對各自和共同面臨的問題。他願重申在峇里島會晤中作出的五點承諾，即：美國不尋求新冷戰，不尋求改變中國體制。不尋求通過強化同盟關係反對中國，不支持「台灣獨立」，無意同中國發生衝突。

美中經濟相互依賴，美國樂見中國發展富裕，不尋求打壓遏制中國發展，不尋求同中國脫鉤。美方恪守一個中國政策，歡迎雙方各部門各層級開展對話，願繼續同中方保持開放坦誠的溝通，增進了解，避免誤解，管控分歧。美方願同中方持續發展經貿關係，在氣候變化、禁毒、人工智能等重要領域加強合作，樂見兩國增加航班，看到教育科技交流和人員往來。

舊金山會晤積極、全面、富有建設性，為改善和發展中美關係指明了方向。舊金山會晤應該成為穩定中美關係的新起點。兩國元首責成雙方團隊在落實好峇里島會晤共識基礎上，及時跟進和落實本次會晤達成的新願景。

沙利文：美國正在尋求「與中國共存」

沙利文的演講可以看成是舊金山中美兩國元首會晤的後續行動。沙利文這位美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國家安全顧問，出身耶魯大學，後來獲得總統歐巴馬的賞識，將他推薦給時任副總統的拜登，擔任拜登的國家安全顧問。2016年大選，沙利文出任民主黨候選人柯林頓·希拉蕊的首席外交顧問。希拉蕊敗選後沙利文沉寂了一段時間，直至2020年拜登競選總統，他出任拜登最重要的外交政策和內政顧問。拜登勝選後提名沙利文為國家安全顧問。

《政客》（Politico）雜誌用「傑克·沙利文勢不可擋的崛起」來形容這位華盛頓精英的回歸。有了這段經歷，他的外交政策可謂與拜登一脈相承。沙利文積極主張美中兩國元首應盡快通話，他認為，領導人之間的對話對於管理美中政策至關重要，領導人之間的對話確實是無可替代的。

早在2019年，時任「卡內基國際和平基金會」非常駐資深研究員的傑克·沙利文便與美國前亞太事務助理國務卿、現任國家安全委員會印太協調員庫爾特·坎貝爾（Kurt Campbell）在《外交事務》（Foreign Affairs）9/10月雙月刊上聯名發表了一篇題為《沒有災難的競爭—美國如何既挑戰中國又與之共存》（Competition Without Catastrophe—How America Can Both Challenge and Coexist With China）的文章，闡述了他們對於美國對華政策的看法。

文章認為，美國的對華戰略應尋求一種在有利於美國利益和價值觀的條件下，保持頭腦清晰的穩定共存狀態，而不是寄希望於一個類似冷戰的結局。作者指出，「與蘇聯不同的是，中國已深深融入世界，與美國經濟交織在一起，」文章稱，「今天的中國在經濟上更強大，在外交上更老練，在意識形態上也比以前的蘇聯更靈活。」

2022年3月1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辦公室主任楊潔篪（左一）同美國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沙利文（右一）在義大利羅馬舉行會晤。圖片來源：新華社

美國前總統川普執政時期。其政府的多位幕僚都將炮火直接對準中國體制。2020年7月，時任國務卿的蓬佩奧（Mike Pompeo）公開呼籲盟國和中國人民與美國攜手，改變中共的方向。文章認為，儘管中國面臨諸多挑戰，但中共表現出「非凡的環境適應能力」，即使中共真的崩潰，也很可能是內部動力的結果，而非美國壓力。文章作者認為「接觸政策」的基本錯誤就是假定它可以根本改變中國的政治體系及經濟和外交政策。如果假定競爭可以迫使中國屈服或甚至崩潰，那將犯同樣的錯誤。

沙利文在接受美國媒體CNN的專訪時表示，美國正在尋求「與中國共存」，而非遏制中國或發動新冷戰。上述文章認為，儘管共存提供了保護美國利益的最佳機會，並防止不可避免的緊張局勢演變成徹底對抗，但這並不意味著競爭的結束或在根本性問題上讓步。相反，「共存」意味著接受需要管理的競爭，而不是需要解決的問題。

作者指出，北京更善於把經濟影響力轉變為戰略影響力，而蘇聯則受其封閉經濟的束縛。中國擁抱全球化並成為超過全世界三分之二的國家的最主要貿易伙伴。作為全球經濟的主要角色，中國對美國的盟友及伙伴的繁榮至關重要，因此很難讓它們在中國和美國之間選邊站。儘管中國成為比蘇聯更加強大的競爭對手，但它也是美國重要的伙伴。即使美國和中國共同努力，全球問題如氣候變遷、經濟危機、核擴散及全球大流行病等問題都已經很難解決，更何況中美兩國互相齟齬。中美合作的必要性是無與倫比的。

作者認為，美中打冷戰的想法比遏制更站不住腳。華盛頓應該汲取冷戰的教訓，同時拒絕其邏輯仍然適用的想法。

中美關係止跌回穩

《外交事務》雙月刊11/12月一期刊登了沙利文撰寫的一篇文章，題為《美國力量的源泉—一個改變了的世界中的外交政策》（The Sources of American Power—A Foreign Policy for a Changed World）。沙利文指出，拜登總統上任之初就認識到，美國的外交政策正處於一個拐點，每個人現在作出的決定都將對未來產生巨大影響。

美國的外交政策是在一個正在迅速成為回憶的時代制定的，現在的問題是美國能否適應其所面臨的主要挑戰：在一個相互依存的時代進行競爭。沙利文說：「必須調整舊的假設與結構，以應對美國從現在到2050年將面臨的挑戰，而在這個10年或下個10年裡，最大的挑戰毫無疑問是來自中國的。

沙利文表示，「我們經常被問及美國與中國競爭的結束狀態。我們預計，在可預見的未來，中國仍將是世界舞台上的重要角色。我們尋求一個自由、開放、繁榮與安全的國際秩序，一個保護美國及其朋友利益並提供全球公共產品的秩序。但我們並不預期出現像蘇聯解體時那樣的變革性最終狀態。這場競爭會有起伏——美國會有所斬獲，但中國也會如此。華盛頓必須在緊迫感和耐心之間取得平衡，明白重要的是行動的總和，而不是贏得一個新聞周期。我們需要對自己有能力競爭過任何國家保持信心。過去兩年半的時間顛覆了人們對美中兩國相對發展軌跡的假設」。

2024年1月26日至27日，王毅同美國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沙利文舉行會晤。圖源：大陸外交部

沙利文說，「美國繼續與中國保持著實質性的貿易和投資關係。但是，與中國的經濟關係是複雜的，因為中國是一個競爭對手。我們將毫無歉意地回擊損害美國工人利益的不公平貿易做法。我們擔心中國會利用美國的開放態度，利用美國的技術來對付美國及其盟友。在此背景下，我們尋求『去風險』和多樣化，而不是脫鉤。我們希望通過有針對性的限制措施來保護特定數量的敏感技術，建立一些人所說的『小院高牆』。有人批評我們採取的這些措施是重商主義或保護主義。這是不正確的。這些措施是美國與其他國家合作採取的，重點是少數幾種技術，是美國在一個競爭更加激烈的世界中為保護國家安全，同時支持相互關聯的全球經濟而必須採取的措施」。

沙利文說：「有時，這場競爭會很激烈。我們為此做好了準備。我們正在大力反制侵略、脅迫和恐嚇，維護海上航行自由等基本規則。正如布林肯國務卿在9月的一次演講中所說：『美國在維護和加強這一秩序方面的開明利己主義從未如此強烈』。我們也明白，美國的競爭對手，尤其是中國，有著根本不同的願景」。

沙利文補充說，「但是，華盛頓和北京需要找出管理競爭的方法，以緩解緊張局勢，並在共同的挑戰上找到前進的方向。這就是為什麼拜登政府正在加強美國與中國的外交，保留現有的溝通渠道並建立新的渠道。美國人已經從過去幾十年的危機中汲取了一些教訓，尤其是陷入衝突的可能性。高層的反復互動對於消除誤解、避免誤解、發出明確信號以及阻止可能爆發重大危機的螺旋式下滑至關重要。

但沙利文表示遺憾的是，北京在處理緊張局勢方面似乎經常得出不同的結論，認為護欄可以像安全帶鼓勵魯莽駕駛一樣助長競爭。（這是一種錯誤的想法。就像使用安全帶能將交通事故死亡率降低一半一樣，溝通和基本安全措施也能降低地緣政治事故的風險）。然而，最近有令人鼓舞的跡像表明，北京可能認識到了穩定的價值。真正的考驗在於，當緊張局勢不可避免地急劇升級時，這些渠道能否經受住考驗」。

2024年1月26日至27日，王毅同美國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沙利文舉行會晤。圖源：大陸外交部

沙利文說，「我們還應該記住，並非競爭對手所做的一切都與美國的利益相悖。中國今年在伊朗和沙烏地之間斡旋達成的協議部分緩解了兩國之間的緊張局勢，這也是美國希望看到的。鑒於美國與伊朗沒有外交關係，華盛頓不可能試圖促成這一協議，也不應試圖破壞這一協議。再舉個例子，美國和中國正在進行一場快速而高風險的技術競爭，但雙方需要能夠共同應對人工智能帶來的風險。這樣做並不是搖擺不定的表現。它反映了一種清醒的評估，即人工智能可能給人類帶來獨特的挑戰，大國有集體責任應對這些挑戰」。

正如政治局委員、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辦公室主任楊潔篪在2021年3月18日阿拉斯加安克雷奇2+2對話時所說的，「對抗對美國沒有好處。我們中國是挺得過來的。」川普總統執政期間，對華發動了貿易戰和科技戰，其國家安全顧問約翰·博爾頓（John Bolton）和國務卿蓬佩奧經常對華口出狂言，但中國不但安然無恙且繼續奮進。拜登總統上台後，他的外交團隊尤其是布林肯國務卿和沙利文國家安全顧問不得不改弦更張，這就使得中美關係止跌回穩。

今年是中美建交45周年，中美關係又一次站在新的歷史起點上，要堅持合作共贏，推進互利合作，當務之急是搭建溝通的橋梁，鋪起合作的道路，排除兩國交往面臨的各種障礙，不斷拉緊兩國人民之間的紐帶，鞏固中美關係企穩的勢頭，推動中美關係朝著健康、穩定、可持續的方向改善發展，讓「舊金山願景」照進現實，造福兩國、惠及世界。我們期待拜登能夠勝選連任，他的外交團隊能夠再接再厲，那麼中美關係或許能夠回暖。

◎作者｜花俊雄（台灣旅美政治評論員）
◎編輯｜陳迅

【您可能有興趣】
‧「中國爭霸論」是美西方的「自我投射」
‧ 美國學者苦口婆心：美國在亞洲贏不了中國，不如採取平衡戰略
‧ 何瑞恩：華盛頓應對北京挑戰的最佳策略
‧ 習近平同拜登舉行會晤：中國終將統一，也必然統一
‧ 美國著名經濟學家：除了合作，別無他途讓美中共同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