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2月22日在美國華盛頓拍攝的雨中的車輛和國會大廈。圖源： 新華社，劉傑 攝

美國國會眾議院當地時間5月31日晚投票通過關於聯邦政府債務上限和預算的法案，並由美國總統拜登於6月3日簽署。這一法案暫緩債務上限生效至2025年年初，是自二戰結束以來美國第103次調整債務上限。美國這一輪債務上限危機接近收場。

拜登稱兩黨就債務上限達成共識是「美國經濟的巨大勝利」。然而，這遠非美國債務問題的解決，美國債務依然如滾雪球般膨脹。長期以來，美國濫用美元霸權、肆意舉債，全球為美債融資與造成的經濟危機買單。美國為自身利益的霸道做法不斷侵蝕美元信用。越來越多美國媒體和觀察人士認為，美國經濟風險不僅沒有消除，部分領域風險甚至進一步增加。

彭博社認為，美聯儲持續激進加息以來，美國多家銀行「爆雷」關閉，金融體系壓力驟增。財政部充實現金流的政策將從市場抽走大量流動性，其負面效應可能超過先前歷次債務上限風波的市場後遺症。摩根大通分析師認為，美國財政部發債帶來的流動性衝擊可能「只有在像雷曼危機這樣的嚴重崩潰中才會看到」。

兩黨共識只是把美債問題往後延

從時間上說，兩黨提出的解決方案同意限制2024財年和2025財年的支出，將債務上限問題延至2025年年初，時間節點正好在下屆總統上任和部分國會議員換新之時，相當於把「爛攤子」推給「新官」。

從內容上說，美國債務兩個核心財政問題——福利支出和稅收收入，均未在法案中被處理。民主黨人擔心增稅對大選帶來負面影響，共和黨人擔心迫使民主黨縮減福利支出會遭到政治反噬，雙方最終相互妥協。

《經濟學人》評論認為，此次通過的債務上限法案雖然被稱為「財政責任法案」，卻沒有觸及美國財政的病根。在債務上限2025年年初重新生效之際，下一場圍繞債務上限的黨爭大戲肯定會上演。華爾街日報評論道，政治兩極化並非美國獨有，但美國是唯一一個各種政治力量拿債務問題做如此多政治文章的國家。

債務上限淪為黨爭工具，債務這一核心問題依然無解。

2021年1月6日，在美國首都華盛頓，大量美國民眾在國會外舉行示威遊行。圖片來源：新華社，攝影：劉傑

美債危機不只是美國國內問題

美國債務膨脹的直接原因是選舉政治下的財政惡習，政客們為了爭取選票，寅吃卯糧，養成為戰爭、為減稅、為各種選舉承諾借錢的習慣，連續累積的財政赤字導致債務快速攀升。《紐約時報》對此評論，美國不斷膨脹的債務是「共和黨和民主黨共同選擇的結果」。

債務膨脹與美國軍事擴張脫不了關係。據美國國防部估算，美國在伊拉克、敘利亞和阿富汗發動戰爭的直接成本超過1.6兆美元。如果算上退伍軍人安置和借款產生利息等開支，美國在2001年「9·11」恐怖襲擊事件後打著「反恐」旗號發動戰爭的成本接近6兆美元。

債務膨脹還源自美元不受約束的國際貨幣特權。長期以來，美元的國際貨幣地位給予美國以優惠利率用美元進行交易和借貸的特權。1971年美國宣佈美元與黃金脫鉤後，美債擴張的「潘多拉魔盒」也由此打開。美國康奈爾大學經濟學教授埃斯瓦爾·普拉薩德在其著作《美元陷阱》中寫道，憑藉美元的主宰地位，美國得以「盡情享受由他國買單的揮霍」。

圖為2022年3月17日，在塞爾維亞首都貝爾格勒舉行的一場足球比賽中，球迷拉橫幅細數美國北約轟炸或挑起戰爭的國家和地區。圖源：新華社，普雷德拉格·米洛薩夫列維奇攝

美元霸權造成「去美元化」的趨勢

美國對美元霸權的迷戀產生了巨大的反噬效應。據美國財政部數據，今年1月，全球至少有16個國家出售了美國國債。這一趨勢反映了人們越來越認識到美國債務經濟模式的不可持續性和美元資產的不可靠性。分析人士指出，隨著美聯儲大幅加息，美國聯邦債務的利息成本顯著上升，未來財政赤字恐進一步加劇。

為制衡美元一家獨大帶來的負面衝擊，越來越多的國家加入到「去美元化」、重塑國際貨幣體系的思考和行動。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數據顯示，截至2022年第四季度，美元占各國央行外匯儲備中的占比已經降至58.36%，是1995年有數據記錄以來的最低水準。

日前阿根廷宣佈決定使用人民幣支付從中國進口的商品，巴西總統盧拉公開呼籲金磚國家用本幣結算，東盟國家商討轉向以當地貨幣進行貿易結算……替代美元的支付貨幣正在國際政治中展開。

正如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經濟學家菲利波·戈里指出，嚴重的債務上限危機可能導致世界大多數國家不再信任美元，加速其國際霸權的終結。這將是美國自己製造的驚人潰敗。

◎兩岸犇報綜合新華社
◎編輯｜陳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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