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宿|歷經三十年滲透,「台灣主體性」正在吞噬台灣的美好

By 張安宿 / 2025-09-02 19:27:47 /
兩岸
台獨
抗日
摘要:

當「台灣主體性」被巧妙包裝,我們或許不自覺地,早已用「台獨」設定的語言框架去理解世界。本文期許社會大眾能敏銳察覺,看清這些話語框架的負面力量,辨識出更多習以為常的「台獨」慣性,拒絕被「台灣主體性」這一套單一敘事綁架。


◎作者|張安宿(退休大學國文教師、退役老兵)

xxx台北市空景。圖源:兩岸犇報,陳迅 攝

一個邪靈,「台灣主體性」的邪靈,在台灣遊蕩


「台灣主體性」(以及其變形分身)已悄然滲透台灣社會各個層面。它是「台獨」的理論與意識形態的工具,也是「台獨」政客「反中」與「抹紅」的武器。

三十年來,這個邪靈悄然滲透台灣社會的每一個縫隙,從教育到媒體、從文化到政治、從教科書到公共討論,無所不在。它塑造了人們對歷史的理解、國家認同與社會共識,逐步把「台灣」與「中國」對立起來,最終讓許多人在無意識中以「台灣為中心」重寫自我身份,建立檢驗敵我的標準。

從李登輝開始,歷任執政者透過教育改革、文化政策、公共話語與宣傳,逐步把「台灣是台灣人的台灣」、「台灣人不是中國人」這套敘事,植入社會集體意識。多年來,這些政策不斷重複、深化,直到今天,「台灣主體性」幾乎不需要被解釋,人們習慣地接受它,在不自覺中跟著、說著、想著、寫著,無法意識到它本身就是「台獨」。

近期發生的三起事件,揭露這個邪靈如何影響政府、媒體與民眾的思維,讓台灣步入失憶、失根與崩壞。

第一幕:一場抗戰,「台灣主體性」各自表述


今年是抗戰勝利暨台灣光復80周年。在台灣,紀念抗戰分裂為兩種各自表述的歷史觀:一是中華民國史觀,或稱「中國史觀」更為正當、周延且全面,其強調國家作為戰勝國的角色,承接國際承認的歷史地位;二是台灣史觀或「台獨」視角,強調台灣本位,試圖淡化、迴避中國角色。

但在憲法的統一框架與中華民族大義之下,抗戰史是國家歷史的一部分,根本不容片面選擇,任何想弱化「中國角色」的嘗試,都會立刻與歷史及現實發生正面衝突,更遑論任由「台灣主體性」來扭曲解釋。

抗戰的歷史涉及中國大陸與台灣的歷史連結,如果按照「台灣主體性」的「台灣人並非中國人」邏輯,那麼以中國身份來紀念抗戰,就會顯得矛盾。政治評論人雁默稱「『台灣主體性』是低級的皇民套路」。「紀念抗戰」當然令「皇民」渾身不自在,非得重新解讀甚至扭曲才行。

國史館還是帝國洗白館?

當下「台獨」政府既要歷史敘事聲量,又要彰顯「台灣主體性」,於是顧不得扭捏與荒誕,國史館做了惡劣且慘白的示範:

國史館和所屬臺灣文獻館於8月起舉辦研討會、史料展與系列講座,以「終戰接收」為掩飾,迴避中國勝利、日本投降與台灣光復,改以「紀念『中日戰爭結束與終戰接收』80週年」來包裝。

系列講座不談將士浴血奮戰與全體中國人慘烈犧牲,而是高談闊論戰後台灣接收、原住民治理、戰後經濟,美其名為「強調台灣為主體的詮釋觀點」。國史館於8月7日公告中,甚至明言11月4日場次將探討「從根本面向探討『終戰』此一名詞,並從長遠歷史、文化等角度分析,臺灣為何無法像其他受日本殖民統治地區,特別是韓國,在終戰後走向真正獨立。」(引號內節錄原文

已於8月16與17日舉辦之「『從中日戰爭到終戰接收』學術研討會」,其會後新聞稿可見會場背景中,不見日本向中國投降等照片,最為醒目者,並非蘆溝橋、抗戰軍民與戰場,而是「延平路昨晚查緝私煙隊,開槍擊斃老百姓」的新聞簡報,以此作為抗戰主題的突出背景,毫不掩飾其歷史錯亂與對「大哥哥」的諂媚。

國史館宣稱要對抗北京的「三個80周年」宣傳,卻以「台灣主體性」重新建構歷史,凸顯台灣人在抗戰的被動處境與地方經驗,放大軍國主義日本殖民統治時期台灣人的經驗與地方感受,抹去中國人民的抗戰犧牲,國史館擺出來的陣仗與成果是如此「去中國化」、「去抗戰化」與「抗中保台媚日」。台灣黃埔軍校同學後代聯誼會會長丘智賢先生撰文指責「國史館未脫皇民化」,真不冤枉國史館。

第二幕:執起「台灣主體性」大刀同室操戈


如果說國史館用「台灣主體性」重新包裝抗戰史,是一種官方、體制化的「皇民套路」操作,那麼網紅館長陳之漢的「我是中國人」衍生事件,則顯示「台灣主體性」已滲透社會心理、主導公共論述,深入媒體人的思維與語言。

館長日前在直播中公開喊出「我是中國人」,此舉引來資深媒體人黃光芹批評「館長漸漸沒有再去論述台灣主體性與主流價值」。先撇開黃光芹政治傾向,本文不禁懷疑,黃光芹批評館長的用意,可能不在於凸顯憲法精神或兩岸現實,而在於動員意識形態,她並非捍衛中華民國憲法或中國史觀,而是很自然的直接運用「台灣主體性」這一個武器朝她看不習慣的方向砍去,只因為那方向欠缺她習以為常的「台灣主體性」與「台灣價值」,即便二者等於「台獨」。

這不只荒謬,更令人不安。再次撇開黃光芹政治傾向,或許她只是在找一個有力的詞彙,但實際上,這反映出「台灣主體性」已被社會內化成一種「正確」的語言標準或框架,無論支持或反對「台獨」,都會不自覺地用「台灣主體性」來檢驗他人的「正確性」與「是否足夠台、是否愛台灣」。

尤其是涉及「展現中國認同」或發表「不夠愛台的論述」時,人們就在不自覺中以「台灣主體性」檢驗他人,而且規範自己,形成一種無形、強大但扭曲的社會標準。

第三幕:無意犯錯,也沾上「台灣主體性」


聯合報恪守中華民國憲政框架,是反獨的代表媒體之一。8月16日紙版聯合報頭版刊出〈只提終戰不提抗戰 賴總統挨批媚日〉,針對日本投降80周年這個重要歷史節點,賴清德只於8月15日透過臉書發言,卻迴避「中華民國」、「抗戰」與國軍將士的犧牲。報導綜合前總統馬英九等人的評論,批評賴清德只提終戰而不提抗戰,不提中華民國的抗戰歷史與抗戰勝利,為了媚日,刻意淡化日本侵略暴行,忘記中國的屈辱與犧牲,不配當總統,怕得罪日本人嗎?憑什麼高喊團結台灣?

報導指出「台大前校長管中閔說,賴清德貼文缺乏中華民國主體性,缺乏民族自決性」(引號內節錄原文)。

「台灣主體性」錯置與邏輯矛盾

同日A3版則刊出〈賴總統棄抗戰話語權 削弱台灣主體性〉,報導批評賴清德自棄抗戰話語權、操作意識形態、錯置歷史概念、模糊抗戰記憶,文中並提及淞滬會戰、台兒莊大捷等。

但,文末卻有一句「當賴清德選擇只談『終戰』而不談『抗戰』,當他刻意將『中華民國』自歷史背景中抽離,這是對無數前人犧牲的背叛,對台灣當前主體性的削弱」(引號內原文節錄)。如再搭配標題,為什麼要提及「台灣主體性」?

本文無意批評報業同仁。通讀前開2篇報導,符合中華民國憲法的統一框架、中國近代史、中華民族大義,是中國史觀,並未否定中華民國的歷史地位。文中用到「台灣主體性」一詞,應非惡意的操作。本文推測,可能是頭版文章中,管中閔校長的「中華民國主體性」在續篇中無意誤換成「台灣主體性」,就像當今中華民國、中華民國台灣、台灣等詞彙的混用,讓「中華民國 = 台灣」深植人心。

且慢,以上的詞彙混用,本身就是偷渡「兩國論」與「一中一台」,遵循的是李登輝的「台獨」路徑圖。

特別的是,「台灣主體性」與「抗戰話語權」互相矛盾、不相容。前者要求以台灣為中心,重新解讀甚至扭曲歷史,後者則以中國的身份認定歷史事實,以中國史觀來紀念抗戰,兩者在客觀歷史敘事上存在根本衝突。但〈賴總統棄抗戰話語權 削弱台灣主體性〉這標題將兩個本應對立的概念並置,甚至互相支撐,卻未察覺其邏輯錯亂。

無論有意為之或無心之過,〈賴總統棄抗戰話語權 削弱台灣主體性〉這標題可能恰恰是證據,說明「台灣主體性」無聲勝有聲地讓社會普遍接受它、習慣它,最終已經不知不覺被它牽著走。

名字、概念與民族魂魄同時丟失

行文至此,不得不回過頭去,思索管中閔校長所指責的「缺乏民族自決性」是什麼?本文研判,中國打贏抗日戰爭,放在當下的兩岸局勢與島內亂象來看,賴清德欠缺的民族自決性,是「不認台灣人是中國人」、「迴避中華民族抗日所展現的血性與骨氣」與「丟掉中華民族慘烈犧牲所爭得的尊嚴」。倘若上述判斷正確,那麼,管校長的「中華民國主體性」真的不能、不該、不應被置換為「台灣主體性」,這「誤換」根本不該發生。

警報!「台獨政府真理部」正在收割


從國史館的官方操作,到媒體人的語言運用,再到一般新聞報導的誤用,三個事件揭露正在發生的災難:「台灣主體性」已經完成了從政策話語到社會語言、再到日常用語的轉化,它不再只是「台獨」人士的工具,而是潛入大腦的思維慣性。當人們自然地說出「台灣主體性」而不再察覺它的「台獨」底色時,它已經完成滲透、吞噬人心,正在收割果實。而台灣同胞正在放棄中國光榮歷史與中華民族從屬感,自己背叛自己。

本文絕非為黃光芹女士與聯合報撰文記者貼上「台獨同路人」標籤,如有邏輯缺失或文字誤失,本人誠摯致歉!畢竟,在促統或至少拒獨的路上,伙伴愈多愈好。文中所提及事件中,他們有可能是不自覺的無心之過,但,就是因為「不自覺」,才令人深感憂慮,這也是本文一再強調的。

重奪思考主導權,拒絕「台灣主體性」綁架


在今日的輿論環境裡,語言不再只是表達立場的工具,而是影響思考的隱形戰場。當「台灣主體性」被巧妙包裝,我們或許不自覺地,早已用「台獨」設定的語言框架去理解世界。若不能意識到這層操控,再激烈的辯論、再縝密的論述,終究仍在「台獨」的地盤上纏鬥。

因此,本文期許社會大眾能敏銳察覺,自己是否正在用一套「台獨」論述者預設的詞彙、視角、情緒與立場思考問題;也期望大家學會辨識那些早已滲透日常的語言陷阱,看清這些話語框架的負面力量,辨識出更多習以為常的「台獨」慣性,拒絕被「台灣主體性」這一套單一敘事綁架。

同時,我們也寄望於敢言的草根聲音、人民聲音,例如網紅館長陳之漢,能夠憑藉其直觀的觀察、沒有包袱的言論與凜然的氣場,持續衝撞、揭露並打破那些隱匿在公共語言背後的「台獨」伎倆,引領更多人戳破這些話語幻象。

發覺自己被「纏上了」,是驅逐「邪靈」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作者|張安宿(退休大學國文教師、退役老兵)
◎編輯|山那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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