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陳東爾

2022年3月12日，新疆塔里木盆地的和若鐵路進行動態驗收，世界首個沙漠鐵路環線開通。圖片來源：天山網，文智泉攝

「中國式現代化，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社會主義現代化，既有各國現代化的共同特徵，更有基於自己國情的中國特色。中國式現代化是人口規模巨大的現代化，是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是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協調的現代化，是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是走和平發展道路的現代化。」

這是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中共二十大報告中，對「中國式現代化」的介紹，令人眼睛為之一亮。「中國式現代化」不僅描繪出中國未來的發展藍圖，更直面全球當前遭遇的各種問題。

一直以來，「現代化」和走西化道路幾乎畫上等號。然而，西方工業強國的「現代化」發展史，也同時是帝國主義、殖民主義向全球擴張的歷史。西方國家之所以能率先實現現代化，並不是因為其鼓吹的「制度優勢」、「文化優勢」，而是因為西方通過掠奪其它國家實現了工業化。

也因此，在西方率先實現「現代化」的世界，在向落後國家輸出改革方案的同時，也是將各種內外矛盾給「國際化」的過程，例如貧富差距、恐怖主義、難民問題、金融危機、全球通貨膨脹、少子化、民粹主義興起、極端氣候等等，尤其新冠疫情更暴露西方國家醫療與公衛的問題，所謂「與病毒共存」，很諷刺地變成以確診死亡數堆疊出來的「社會達爾文」榮景。俄烏戰爭更是二戰以來歐洲最大規模的軍事衝突，對全球造成的影響持續發酵，但西方國家卻提不出任何結束戰爭的方案，唯一做的就是加碼拱火對抗俄羅斯。

面對全球範圍接連而來的問題，遭遇衝擊的不只西方發達國家，發展中國家也深受其害。比如與高所得國家相比，氣候變遷對發展中國家的影響更大，這些還在發展工業化的國家，人民大多仰賴靠天吃飯的農牧漁業，對這些人民來說，極端氣候正破壞他們的糧食生產，造成的極端貧困比氣候變遷來得更迫在眉睫。

這正是為何發展中國家難以複製西方現代化經驗的原因，然而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強國以進步自居主宰全球，在全球推廣普世價值，卻對發展中國家人民遭遇的困境提不出具體解決方案，彷彿這些問題好像就該如此存在且難解。顯然，立足於殖民主義的「現代化」方案，並不是一條可持續發展的道路。

這也是為什麼「中國式現代化」的探索令人期待，因為中國要走出一條有別於西方殖民掠奪的「現代化」道路。隨著西方「現代化」的止步不前，「中國式現代化」用中國經驗提出了解決問題的方案。

圖為大陸貢山縣人民法院法官揹著中國國徽與同事們跨過怒江，到偏遠鄉村設置巡迴法庭。圖片來源：影像力—濰高網

西方面對「氣候變遷」的殖民主義思維

氣候變遷造成極端氣候，對世界各地造成的影響舉目可見，節能減碳是當前全球最重要的課題。西方國家過去到處殖民、工業化起步較早，加上早期沒有環保概念，早在100多年前就開始累積碳排放量，其中以美國和歐洲的碳排放占大約歷史累積總數的一半。照理說，西方先進國家應為全球氣候變遷負最大責任，現實卻是西方強國完全規避歷史責任，美國甚至在2001年、2019年兩次退出《聯合國氣候變遷綱要公約》。

在這十多年來每次的國際氣候變遷會議上，最大的爭議就是西方國家將責任丟給發展中國家。隨著西方國家因環保意識、勞動意識抬頭，資本為節省成本，把重汙染工業向外轉移，西方的碳排放量因此逐漸下降，發展中國家為求發展承擔了各項重汙染工業，卻導致碳排放量逐漸增加。在這背景下，發展中國家的碳排放量已跟自身經濟發展緊緊綁在一起。然而西方國家無視自身歷史責任，也不顧發展中國家經濟發展的需求，試圖制定一視同仁的貿易規則，要求發展中國家一起做出減排努力。

圖瓦盧外交部長西蒙·科菲 (Simon Kofe) 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站在齊膝深的海水中演講，引發人們對圖瓦盧與海平面上升的鬥爭的關注。圖源：路透社

印度的馬克思主義學者維賈伊·普拉沙德就曾在《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締約方大會上怒批，西方國家通過殖民掠奪發展中國家的財富，讓發展中國家依賴煤炭等化石能源，如今反過頭來指責發展中國家造成污染。玻利維亞總統阿爾塞在2021年聯合國氣候變遷大會（COP26）上，也提出「新碳殖民主義」，批評西方國家把維護自身利益的規則強加於落後國家，剝奪這些曾被西方殖民剝削的落後國家的發展權利，讓歐美跨國企業繼續從這些落後國剝削更多利潤。

台灣的政治格局以「親美抗中保台」為基調，在此意識形態操作下，對中國大陸的認識以西方主流觀點為主。若能摘掉東方主義的有色眼鏡，看看中國大陸這幾十年來的成就，就能看到中國在「站起來、富起來、強起來」後，用自身發展經驗提供全世界有別於西方的「中國式現代化」方案，尤其對全球人類影響最大的氣候變遷，以及發展中國家人民迫切遭遇的極端貧困等問題。

從氣候行動看「中國式現代化」為何可行

那「中國式現代化」對氣候變遷提供什麼有別於西方的方案呢？首先，中國作為當今全球製造業大國，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目前人均碳排放量卻不及世界第一大經濟體美國的一半，人均歷史累計排放量約為美國的八分之一。面對當前國際提出的從碳達峰到碳中和的目標（將二氧化碳的排放量「收支相抵」，形成零排放），中國將爭取用30年時間，預計在2030年時達到碳達峰，並在2060年前實現碳中和。達成這目標，美國花了43年，歐盟花了71年，日本用了37年。而中國預計只用30年。

相較歐美日把重汙染工業轉移至國外，中國為達成這目標，只能進行能源改革，並因此牽連產業格局與區域發展。例如中國在政策上提出「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為生態文明探索新的發展方式，並在可再生能源的投資上連續多年排在世界第一，建造大量的太陽能和風力發電；在新能源汽車生產和銷售規模上，中國也連續6年位居全球第一。在增加森林碳匯方面，中國森林面積和森林蓄積量連續30年保持增長，已成為全球森林資源增長最多的國家。

中國歷次全國森林資源清查森林面積變化。圖源：新華社

中國發展可再生能源促成技術提升，讓使用門檻大幅降低，增加各種地形氣候下的使用可能，進而促成市場規模擴大，讓成本進一步下降。眼前中國便透過「一帶一路」及南南合作等機制，幫助發展中國家發展可再生能源，除幫助這些國家提高電力普及率，更有助其控制碳排放量。跟西方國家輸出重汙染工業到這些國家，又在國際氣候變遷會議上批評發展中國家，是完全不一樣的概念。

這邊要有一個概念，中國在用幾十年時間走完西方發達國家幾百年的工業化歷程時，也同時在氣候行動取得進展，走出一條既發展經濟又能夠協調環境保育的減碳發展道路。尤其，在這過程中，中國還完成農村人口脫離絕對貧困的創舉。

蘇丹 100磅紙幣 麥洛維大壩、上阿特巴拉水利樞紐、羅塞雷斯大壩加高工程 由中國承建。圖源：華春瑩推特

「消除貧困」作為「中國式現代化」

對很多已發展國家的民眾來說，所謂貧富差距是希望薪水更高、消費能力提升、物質生活更加富裕，但對許多發展中國家而言，貧富差距的最大問題仍是消除絕對貧困，也就是讓生活在貧窮線底下的人，享用基本的安全生活、充足食物、基本醫療、受教育機會與工作收入。新加坡前駐聯合國大使馬凱碩就曾指出，中國比人類歷史上任何一個國家都更快、更全面地將這五項基本權利賦予了中國人民。

在1980年時，中國幾乎所有農村人口處於貧困之中，歷經40多年的脫貧努力，終於消除中國的絕對貧困，完成農村貧困人口減少將近1億人的創舉，數量相當於歐洲總人口中的貧困人群，其中更有將近960多萬人是透過易地搬遷擺脫貧困，創下人類遷徙史和世界減貧史上的壯舉，減貧人口占同期全球減貧人口70%以上，具體數據也反映在教育普及、醫療資源、人均預期壽命的提升上。

圖為四川涼山州「懸崖村」的小朋友攀爬梯子上下學的畫面。圖源：四川日報

中國不僅解決幾千年的絕對貧困問題，更給全世界各國減貧工作提供寶貴經驗。據聯合國公佈的數據統計，2015年有超過7.36億人生活在國際貧困線以下，大約有10%的世界人口生活在極端貧困中，其中撒哈拉以南非洲，仍有42%的人生活在貧困線以下。對此，聯合國在2016年啟動《聯合國2030年可持續發展議程》，將減貧作為首要任務，中國便通過「一帶一路」加強國際間減貧領域的交流合作。據世界銀行一項研究報告指出，「一帶一路」將使參與國家760萬人擺脫極端貧困、3200萬人擺脫中度貧困。

「一帶一路」倡議驅動合作國家減貧的作用機理。圖源：網路圖片

「中國式現代化」令人期待

中國從鴉片戰爭以來，也遭遇西方列強船堅砲利的侵略掠奪，二戰結束後又緊接著遭遇冷戰圍堵、中蘇交惡，歷經各種挑戰卻仍然在一窮二白下，走出一條既能捍衛主權獨立，又能追求經濟獨立的發展道路，用幾十年時間走完西方發達國家幾百年的工業化歷程。重點是中國在追求現代化發展的過程中，並沒有像西方國家那樣透過帝國主義、殖民主義掠奪其它國家來實現自身的工業化。

尤其，中國在發展過程中，並非閉門造車，而是積極參與全球貿易與全球公共事務，在與他國合作時，也不會以殖民主義的思維去干預他國政治或經濟，而是以伙伴關係的方式提出求同存異、互利共贏的交流合作。這讓「中國式現代化」的發展經驗有別於「西方式現代化」，成為發展中國家可參考的借鏡。

「中國式現代化」力圖解決西方殖民主義解決不來的問題。「人口規模巨大」、「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協調」、「人與自然和諧共生」、「走和平發展道路」。這些全人類正共同遭遇的全球問題，如果真有可能解決，那該是多麼令人嚮往的未來呀！

◎作者｜陳東爾（犇報政治評論員）
◎編輯｜海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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