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窮兵黷武的美國,中國越強大,世界人民越少挨打|海外通訊
21世紀的大國關係競賽重點是比「交朋友」的結伴速度而不是「找敵人」的結盟速度。我們可以得到一個結論,那就是中國的「結伴」策略已經建構成與美國的「結盟」戰略可以相媲美的體系。一旦中國的經濟超越美國,中國的伙伴也跟著水漲船高。到那時中國就可以團結廣大的伙伴,節制以美國為首的西方世界的霸凌。
◎作者|花俊雄(台灣旅美政治評論員)
2023年1月10日,美國《外交事務》雙月刊網站發表了一篇文章,題為《華盛頓沉迷於武力的根源以及中國的崛起如何限制美國的干涉主義》(The Roots of Washington’s Addiction to Military Force and How China’s Rise Could Constrain American Interventionism)。文章由弗萊徹法律與外交學院國際政治學教授兼戰略研究中心主任莫妮卡·達菲·托夫特(Monica Duffy Toft)與布里奇沃特州立大學政治學助理教授西迪塔·庫希(Sidita Kushi)共同撰寫。這是他們繼《死於劍下:美國的軍事化外交政策》(Dying by the Sword: The Militarization of U.S. Foreign Policy)一書後再次合作。
文章批評美國頻繁動用武力干涉國外衝突,稱其沉迷於此是一種不幸的趨勢,而中國在國際舞台上的崛起可能會遏制這種趨勢。
文章指出,隨著時間的推移,美國已經習慣於在海外使用更大程度的武力。建國之初並非如此:在建國初期,美國很少涉足北美以外的地區,它的許多衝突都與保衛邊界、邊境戰爭和向西擴張有關。美國參與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戰,引領華盛頓成為全球領導者和更大範圍的全球參與。冷戰結束後,特別是9/11襲擊之後,美國捲入的由美國對手發起的武裝衝突的比例急劇下降。美國現在發現自己處於這樣一個時代,在軍事上,它的對手對它的挑釁減少了,但華盛頓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頻繁地使用武力進行干預。
文章認為,當下美國正在變得難以遏制,長期沉迷在採用武力的強硬手段解決國際問題的歪路上狂奔,而根源就在於自蘇聯解體以來,美國就陷入了一個美國無法完全壓倒世界其他力量,而世界上也不存在一個能夠威脅到美國生存安全的外部勢力的僵局,這讓美國在對其他國家採用武力手段時越發肆無忌憚、無所顧慮。但是,美國即使再濫用武力也不可能稱霸世界,顯而易見,美國暴露出一個問題,那就是無法依靠美國的自我約束來避免窮兵黷武,如果繼續放任下去,最終結局只會是被國際社會所拋棄。
隨後,文章通過一些事例和分析,得出來一個與美國當下對華輿論氛圍格格不入卻又非常在理的觀點,即一個更強大的中國不僅能夠保護美國自身的安全,讓美國四處「狂轟濫炸」的行動有所收斂,還對國際社會的安全起到非常有利的作用。
作者對美國的問題雖然提出了較為理性的批判,但對於美國為何沉迷於武力的根源,以及中國的崛起將如何限制美國的干涉主義,並沒有進行深入的剖析。
戰爭是美國的基因
首先必須指出的是戰爭是美國的基因,美國誕生於戰爭(獨立戰爭),成長於戰爭(南北戰爭),壯大於戰爭(美墨戰爭、美西戰爭、兩次世界大戰)。美國自1776年建國後,對內戰爭291次(對印第安人種族滅絕),(根據美國研究者統計,1887年至1933年,全美印第安人被奪走的土地大約有9000萬畝,約合36.42萬平方公里;從15世紀末到20世紀初,美國印第安人人口從500萬驟減到20萬。美國印第安部落立岩蘇族主席戴夫·阿爾尚博曾說,「美國發展史就是一部印第安人血淚史」。美國使用暴力手段「開疆拓土」,奪走印第安人的生命、土地財產是以「天定命運論」(Manifest Destiny)為理論依據和藉口的。)對外戰爭280次。自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戰後,迄今全世界的大小戰爭美國幾乎無役不與。前總統卡特在2019年4月13日致電川普總統時曾說:「美國建國242年歷史,只享有16年和平,這使得美國成為全人類歷史之中最好戰的國家。」
美國在獨立建國後,本想要併吞加拿大,但被英國阻止。美國又想併吞古巴,但因南北內戰而中止。在1846年侵略墨西哥,勝利後取得美國西南部大部分土地,包括今日的加利福尼亞、亞利桑那、新墨西哥、德克薩斯等州,使美國的國土增加了一倍。1898年,以緬因州軍艦事件與西班牙開戰,戰勝後取得關島、波多黎各、菲律賓,後加上夏威夷,美國正式成為帝國主義國家。兩次世界大戰,美國均以後來參戰,決定了戰爭的勝利,使美國成為全球領導。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的國際秩序,可說是美國一手打造的,美國仍然依靠它無出其右的強大軍事力量來維持這一秩序。
二戰後,美國成為世界上綜合實力最強的國家。美國依仗其在軍事、經濟、科技、文化等領域的絕對優勢,打著「自由、民主、人權」旗號,頻繁在海外發動戰爭,讓世界陷入持續動蕩之中。美國歷史學家保羅·阿特伍德(Paul Attwood)在《戰爭與帝國:美國的生活方式》(War and Empire: The American Way of Life)一書這樣寫道:「美國的歷史是一個充滿戰爭和擴張的歷史,戰爭是美國人的生活方式。」美國好戰的主要理由是美國擁有絕對優勢的軍事力量。美國的科技和軍力使美國享有可以隨時干預其他國家,而本身卻不受干預的自由,結果造成不是美國和其他國家力量大小的問題,而是對戰爭感受不同的問題。以中東地區為例,阿富汗、伊拉克、敘利亞和利比亞等國的人民生活在烽火連天、恐懼和不安之中,但美國人民並不感覺戰爭的存在,他們享受著平靜和安逸的生活。(一位戰鬥機飛行員白天可到中東發射飛彈,造成當地人民的重大傷亡,但他還可以飛回美國和家人共進晚餐)
美國布朗大學的研究顯示,2001年9/11恐怖襲擊以來,美國在阿富汗、伊拉克、敘利亞等國的戰事至少直接造成80萬人死亡,數千萬人淪為難民。哈佛大學國際關係學教授斯蒂芬·瓦爾特(Stephen Walt)曾撰文說,美國在軍事上擁有絕對實力,因此整個世界在美國看來都像個「靶子」。美國所享有的「自由安全」是世界上少有的,因為美國可以不受懲罰地干預全世界的事情,也不必擔心對國內造成的短期後果。自從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之後,美國已經奢侈地享有得以干預任何它所選擇的對象,還可以在事情變得無法控制的情況下,一走了之,只留下當地的人民去面對自己的命運。
美國盤根錯節的「軍工複合體」利益集團
美國好戰的背後,是一個由軍方、軍火商及政客捆綁成的「軍工複合體」(Military-Industrial Complex)在作祟。在參加兩次世界大戰的過程中,美國動員的能力十分驚人,在1940年夏季到1945年夏季,美國造船廠建造了141艘航空母艦、8艘主力戰鬥艦、807艘巡洋艦、驅逐艦和護衛艦、203艘潛艇;汽車廠裝配線生產了88,410部坦克和自走炮、257,000門大炮、240萬輛卡車、260萬挺機關槍及41億發子彈;航空工業每天造170架飛機,在整個戰爭期間共造了324,750架飛機,這樣龐大的軍工生產力發展出一套「軍工複合體」,把美國的軍事力量和科技工業充分結合,再加上美國外交和軍事專業人士的參與和支持,在美國形成了一個強大的利益集團。這個集團為了維護其既得利益,成為支持戰爭的主要力量,否則豈不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也難怪柯林頓總統的國務卿(曾任駐聯合國大使)奧爾布賴特(Madeleine Albright)曾問參謀首長聯席會議主席鮑爾(Colin Powell)說,「美國擁有這麼大的軍力,為什麼不用它?」
軍人出身的艾森豪(Dwight Eisenhower)1961年在卸任總統時曾提出警告「切勿讓美國的軍工複合體主導美國的外交」,因為他深知這一結構的侵略性和破壞性。
然而六十幾年過去了,美國「軍工複合體」非但沒有受到制約,反而深度滲透到外交和國家安全決策中,成為盤根錯節的龐大利益集團,軍火商大發戰爭財,政客大肆攫取政治資本,一些「吃戰爭飯」的學者、記者更是「名利雙收」。
美國「公開的秘密」網站揭露,過去20年,美國軍工企業為影響國防政策以使自己製造的軍火「有用武之地」,僅遊說費用就高達25億美元。在「軍工複合體」利益集團的左右下,美國「戰爭機器」一次次開動,背後的軍工企業及其政治代言人賺得盆滿缽滿。
斯沃斯莫爾學院(Swarthmore College)政治學教授多米尼克·蒂爾尼(Dominic Tierney)在接受沃克斯新聞網(Vox News)採訪時指出,對美國來說發動戰爭就如同一場「球賽」,「美國認為自己得分獲勝後就可以結束比賽回家了,但戰爭是以成千上萬的軍人生命和數十億美元的花費為代價的」。曾擔任卡特總統演講稿撰寫人的詹姆斯·法羅斯(James Fallows)在美國《大西洋月刊》(The Atlantic)撰文稱,對於美國政客來說,發動戰爭幾乎不需要擔任何責任和後果,這十分危險。
美國的外交政策一向是由少數外交精英主導和掌控,他們包括三類人士。一是美國政府中的外交、國防官員,二是學術界的專業人士和智庫,三是大企業的關鍵人士,如「軍工複合體」的重大科技工業公司總裁或董事長。這三類人士,彼此交流、聲氣相通,他們構成一個「旋轉門」,一旦需要推動新的戰略便全力以赴。
美國外交政策精英,不論有多麼失敗的政策,不論做出多麼愚蠢的判斷,他們的政策依然不變,他們本身總是越挫越勇,而且權力和影響力愈來愈大。美國外交精英集團的特性就是無人當責(No Accountability)。曾任財政部部長、世界銀行總裁、哈佛大學校長的經濟學者薩默斯(Lawrence Summers)曾說,「圈內人有一項不可打破的金科玉律:他們不批判其他圈內的人。」他們總是「官官相護」。
美國前國防部軍事分析師富蘭克林·斯平尼(Franklin Spinney)指出,美國「軍工複合體」應該對俄烏衝突的爆發負責,因為「軍工複合體」的商業模式及其遊說活動是冷戰後北約一再東擴的重要原因之一。斯平尼表示,俄烏衝突是北約東擴一個「可預見的後果」。「自俄烏衝突爆發以來,五角大樓、K街(華盛頓的遊說公司聚集地)、軍工企業以及整個國會大廈內,都在悄悄地開香檳慶祝」。全世界將在很長一段時間為此買單。美國的利益集團通過不斷加劇的緊張局勢、煽動對俄恐懼以及「妖魔化」手段,來證明龐大國防開支的正當性,推動軍備支出上漲(2023財年美國國防經費創紀錄達到8579億美元)。
「戰爭販子都在鼓動與俄羅斯的新冷戰……這符合他們的利益,將萬億美元裝進「軍工複合體」的腰包。」美國前國會眾議員加巴德(Tulsi Gabbard)指出,「讓俄羅斯進攻烏克蘭」,美國「軍工複合體」將從中獲利,「『軍工複合體』將比它們與『基地』組織作戰要掙得多得多」。
《紐約時報》報導說,在當前危機持續的背景下,預計雷神公司和洛克希德·馬丁公司將獲得高達數十億美元的巨額利潤,自俄羅斯在烏克蘭開展「特別軍事行動」以來,洛克希德·馬丁公司股價上漲25.6%,諾斯羅普·格魯曼公司股價上漲24%,雷神公司股價上漲近15%。美國《商業內幕》網站報導說,至少有19名國會議員或其配偶擁有這些公司的股份。埃及作家哈利勒·阿納尼將美國一些政客形容為「戰爭掮客」。他說:「挑動戰爭而不是阻止戰爭,才符合這部分政客的利益,才能確保其利潤的持續和銀行賬戶內的回報增加」。西班牙國際問題專家胡利奧·里奧斯(Julio Rios)指出,「華盛頓是俄烏衝突的最大贏家。美國在拱別人的火,算自己的帳,打著『一石多鳥』的如意算盤。」
中國:美國創造的新敵人
美國「軍工複合體」和外交精英需要敵人才能凝聚力量,所以冷戰結束對他們來講是非常不習慣的。因為在冷戰時代,美國有明顯的敵人,有一種號召和使命,他們有固定的職業,如今突然什麼都沒有了,他們將何去何從?所以他們的生存之道,便是再去創造一個新的敵人,美國的「反恐」和今日對中國的敵視,便是這一結構的產物。
為什麼美國變得如此仇視中國,主要原因是中國的進步發展和成就超過了美國的想像。中國以40年的時間成為僅次於美國的大國,令美國不解和恐懼。中國40年來的成就超過英美等國家200年的成就,這種翻天覆地的變化是西方人無法理解的。中國崛起令美國如此不安和仇視主要的原因可歸納為:1、未依照美國的方式改變,令美國難堪。2、中國人非白人,令種族主義的美國不滿。3、霸權地位受到威脅,令美國緊張,坐立不安。
美國名作家卡布蘭(Robert Kaplan)認為,「中國的崛起沒有任何不合法和不合理之處,美國沒有必要予以敵視。一個堅實、持續有進展的美中關係不僅合理,也是21世紀全球體系最好的狀況,有助於全球治理的成型。」「中華美利堅」(Chimerica)一字的創造者哈佛大學教授弗格森(Niall Ferguson)說:「中美兩國關係密切合則兩利,分則兩害。中國文化是難以匹敵的力量。」《注定一戰:中美能否避免修昔底德陷阱》(Destined for War: Can America and China Escape Thucydides』s Trap)一書作者、前國防計劃助理部長、哈佛大學教授格雷厄姆·艾利森(Graham Allison)指明,美國應與中國建立長期的和平關係,美中兩國應維護共同的核心利益。
在克制派中,對中國問題有兩大陣營。一派認為中國可能是對美國軍事第一的威脅,而不是對美國安全的威脅。另一派認為中國不應該被視為安全問題,而應是共同因應挑戰的問題,如氣候變遷。2021年7月有40幾個進步主義團體聯合上書拜登總統,希望他放棄美國對中國的敵意,代之以多邊主義、外交與合作,來共同面對氣候變遷。
托夫特和庫希都指出,無法依靠美國的自我約束來避免窮兵黷武。他們認為,中國的崛起或許能夠遏制這種趨勢。有中國這樣快速崛起的外部力量的約束,美國會擔心由於自己濫用武力,導致國力被嚴重消耗,然後被中國超越,最後丟失霸主地位。這樣美國在以後的對外干涉中就會變得謹慎,會懂得保存實力,不輕易使用武力,這樣全世界人民自然也就少「挨打」。對於這種情況,文章的作者認為:「一個更強大的中國將限制美國在國際舞台上承擔的風險,而不會讓美國自毀前程。」換句話說就是中國的實力越強,美國四處「狂轟濫炸」的行動就越收斂。而美國越收斂,自身也會越更「安全」。
這裡,托夫特和庫希把限制美國干涉主義的問題想得過分簡單了。卡特總統的國家安全顧問布熱津斯基(Zbigniew Brzezinski)曾毫不隱諱地說:「美國在全球至高無上的地位是有一個覆蓋全球的聯盟所組成的精細體系支撐的。」通過聯盟體系,美國有60個條約盟國,控制著114個國家。美國還在海外建設有374個軍事基地,分布在140多個國家和地區。美國在海外駐軍高達28.78萬人,分布在32個國家,日本最多,達到53732人。德國第二,33959人。韓國第三,26426人。義大利第四,122494人。英國排名第五,9287人。美國「霸主」的地位盤根錯節、根深蒂固、撼動不易。
美國「結盟」vs中國「結伴」
圍繞中美競爭,拜登政府用「結盟」戰略對付中國,中國用「結伴」的方式反制美國。
中國推動「構建新型大國關係」的主張和「全球安全倡議」、「全球發展倡議」以及「一帶一路倡議」越來越深入人心。志同道合是伙伴,求同存異也是伙伴。中國堅持走「對話而不對抗,結伴而不結盟」的國與國交往新路,同各國廣交朋友、深化合作,不斷擴大與各國的利益交會點。截至目前,中國已同181個國家建立外交關係,同112個國家和國際組織建立不同形式的伙伴關係,各有100多個國家支持「全球安全倡議」和「全球發展倡議」,中國亦已同140多個國家和地區成為主要貿易伙伴,全球伙伴關係網絡越織越密。
「結伴不結盟」政策,構建全球範圍的伙伴關係,是中國實現發展的現實需要,為中國的經濟發展營造了良好的國際合作環境。事實上,中國經濟取得巨大成就的背後,「結伴不結盟」的外交政策功不可沒。
數字是最好的證明:目前,中國已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世界第一工業製造大國、全球120多個國家或區域的最大貿易國、70 多個國家和區域的第二大貿易國、連續15年穩居世界第一大外匯儲備國、連續5年多來世界經濟增長最大的貢獻國,中國貿易伙伴數量由1978年的40多個發展到2018年的230多個。
首先,「結伴不結盟」並沒有使中國陷於孤立,中國在與美國較量中也不是單打獨鬥。正好相反,中國的「結伴不結盟」政策使中國得道多助,朋友遍天下。而美國挾著世界上最強大的軍事力量,拉幫結派,窮兵黷武,失道寡助。
在聯合國體系中,中國是五常之一,是第二大繳費國,第一大維和部隊派遣國。聯合國15個專門機構中有4個由中國人領導,超出任何一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在國際上,中國是「上海合作組織」的創始成員國,如今成員總面積約3600萬平方公里,約為亞歐大陸總面積的3/5,人口約34億、約為世界總人口的43%。在國際金融方面,中國是「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倡議國,2015年創始成員國為57個,如今成員已增至105個。此外,中國還是「金磚開發銀行」的共同創始國,其總部設於上海,顯示中國在其中的地位及影響力。
中國還通過建立區域合作論壇,加強與全球各國友好合作,其中最重要的有:「10+1論壇」(東盟10國加中國)、「中非合作論壇」(成員國53個)、「中國-拉共體論壇」(成員國33個)、「中國-阿拉伯國家合作論壇」(成員國22個)、「中歐論壇」(中國和歐盟)、「中國-中東歐合作論壇」(成員國17個)、「太平洋島國論壇」(16成員國或屬地加中國)。
中國已建構「交朋友」的「結伴」體系
在冷戰後,美國成了唯一的世界霸權,但同時也是唯一繼續抱有冷戰思維、企圖實行冷戰策略的國家。在對華關係上,美國冷戰思維最顯著的是表現就是所謂的「圍堵」策略。美國希望在亞洲或者全球結成聯盟來遏制中國的崛起,「圍堵」是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在冷戰期間對付前蘇聯的做法。美國現在想再次用來遏制中國。
美國與其說是擔心中國的崛起,到不如說是恐懼於中國崛起的方法。中國從鄧小平時代的「韜光養晦」到近年來的「和平崛起」或者「和平發展」,所走的路線實際上和美國當年走過的經濟主義和多邊主義路線相似。中國在國內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在國際事務上實行以經濟外交、多邊主義和睦鄰外交為中心的和平崛起道路。這個路線既和經濟全球化和區域化相吻合,又大大推進了經濟全球化和區域化。
在軍事戰略方面,中國一直採用低姿態。儘管軍事現代化也在加速,但並沒有像前蘇聯和現在的美國那樣遠遠超出防衛性質。經濟外交的拓展一方面為國內的經濟建設服務,另一方面提高了和世界各國的相互依賴性。相互依賴性的增加為中國解決和周邊國家的衝突造就了一個比較好的環境。今天,除了和日本外,中國在解決國際爭端方面已經形成了一套相當有效的方法。
作為世界唯一的霸權,美國對中國崛起的過度反應似乎可以理解。不過,中國也似乎沒有必要來直接回應美國這樣那樣的舉措。中國一要加速自衛性質的軍事現代化,二要繼續既定的以經濟方法為主體的和平崛起道路,只要有這兩條腿並行,美國的「圍堵」方法並不難化解。
21世紀的大國關係競賽重點是比「交朋友」的結伴速度而不是「找敵人」的結盟速度。結伴者強調的是經濟合作共贏,而結盟者則側重政治對抗。結伴者以天下為己念,結盟者則強調集團的利益。結伴者開大門,結盟者修高牆。結伴者朋友遍天下,結盟者則到處有敵人。因此,以為結盟者可以圍堵結伴者,謬矣!
從以上的闡述,我們可以得到一個結論,那就是中國的「結伴」策略已經建構成與美國的「結盟」戰略可以相媲美的體系。但無可諱言的是中國的伙伴的綜合實力與美國的盟國的綜合實力還有相當長的距離,雖然這個差距正在逐步縮小。根據芝加哥大學教授、諾貝爾經濟學將得主福格爾(Robert Fogel)預測,到2040年時中國的GDP將達123兆美元,占全球40%,屆時美國只占14%,歐洲則占5%。一旦中國的經濟超越美國,甚至達到美國的兩倍到三倍,而中國的伙伴也跟著水漲船高。到那時中國就可以團結廣大的伙伴,節制以美國為首的西方世界的霸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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