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歷史都是當代史 《故事裡的中國》以人為焦點述說家國故事
歷史是由一個個微小卻有力量的「原子個體」構成的。這種當下和歷史之間相互影響的力量,正是《故事裡的中國》這節目,想讓大家擁有的歷史胸襟。《故事裡的中國》看起來以「人」為焦點,但講的其實是「家國」的故事。黃文秀的扶貧路,背後是這些年來新農村的變化;鍾南山院士的抗疫路背後,則是剛剛經歷的特別的2020年。我們都是故事中的人,也正是因為有「我們的故事」,才有那些「家國的故事」。
◎文章來源:虹膜
講故事的人,都喜歡用「很久很久以前……」開頭,這種時間上的遙遠,讓那些離我們有一定距離的故事,獲得了成立的可能。
不過,其實也有一種故事,可能就發生在我們的當下,比如在剛剛過去的、特別的2020上半年裡,就有著無數的故事。甚至你自己,就是其中的主人公。正是因為置身其中,我們也就會對這些故事有著最強烈的共鳴,更有看到這些故事被講出來的渴望。
由此看來,剛剛開播不久的《故事裡的中國》第二季,或許就是那個最好的講述者。
曾以第一季在豆瓣拿到8.6高分的它,說的就是我們的故事。
你會發現那種真實的力量,就鑲嵌在它的所講述的那些人裡,《永不消逝的電波》、《平凡的世界》、《林海雪原》、《白毛女》,不僅僅是我們最好的那些文藝作品,能從中看到華語文藝作品的風格發展史,更可以串聯成近百年來的當代中國史。
或許是因為過去的一年裡,我們經歷了太多故事。在第二季《故事裡的中國》中,我們也就看到了更多離現在更近的故事。
比如第一期裡的「駐村第一書記」黃文秀。以及之後會出現的鍾南山院士這樣的年度人物,又或者是拓展到更廣闊的歷史維度的抗美援朝故事。
親歷者與見證者
撒貝寧一方面會以主持人的身份,將我們帶入這些故事裡,一方面也會發揮採訪者、觀察者的身份,與「故事」的親歷者、見證者交談,為我們挖掘出更多真實的細節。
比如在第一期講述黃文秀故事的《扶貧路上》,節目就請來了黃文秀在百坭村的工作同事,也請來了她的父親和姐姐,共同為我們講述黃文秀的故事。
當看到老父親講起女兒時候眼中泛起的淚水時,沒有一個人不會為之動容流淚。
你會發現,父親懂女兒的夢想,女兒的堅持,但他其實並不真正知道女兒的工作細節,那些工作中的苦和累,黃文秀是不會跟家裡人說的。
於是,節目也請來了黃文秀在百坭村扶貧的工作同事。
如果說,父母和家人,講述的是一個生活上的黃文秀,那這些同事,就講述了工作中的黃文秀,你會認同她在家人面前的柔軟,也會更懂她在村民面前的堅強。
在一定程度上,他們,其實都算是黃文秀的家人,作為一組對照體的這些見證者,剛好組成了那個「外在」的黃文秀。
而《故事裡的中國》,也用了種很有意思的方式,來書寫了「內在」的黃文秀。
在犧牲之後,黃文秀留下了一本日記,和幾段微信文字,這是她與這個世界對話的方式,也是最真實直接的自己。節目也把黃文秀的日記內容,作為了舞台劇演出的分幕解說。
它就像是黃文秀不同人生階段的記錄,是黃文秀說給自己聽、也說給未來聽的那些內心獨白。
因為《故事裡的中國》,它們現在也終於得以在這個舞台上,和未來有了接軌的時刻。而黃文秀的故事,也因此擁有了立體的維度。
體驗與觀看
作為一檔文化節目的《故事裡的中國》,一直在嘗試著打破某些邊界,因為上面提到的那些內容,在節目中都呈現為完全不同的形式。
你能看到對父母、同事的採訪部分,這讓它擁有了紀錄片的真實性,甚至有了些「口述歷史」的意味。
那些來自黃文秀身邊人的講述,他們存在手機裡的視頻、他們記得的黃文秀說過的話,都構成了《故事裡的中國》真實性和記錄性的一面。
與此同時,我們還能看到節目的另一大主體,以黃文秀為主角的舞台劇《扶貧路上》的創作過程和表演過程。
導演田沁鑫帶領著演員鐘楚曦、余皚磊等人進行的劇本圍讀、彩排等過程,讓我們得以深入了解舞台劇藝術的誕生過程。
當看到鐘楚曦往嘴裡塞棉花、學習方言、去和黃文秀的親人見面,以求更快進入角色的時候,我們似乎也進入到了這種體驗人物的「體驗派」式表演創作中。
當舞台的大幕緩緩升起,我們看到由三個完全迥異的空間構成的主舞台時,似乎也進入到了黃文秀那種家裡、村支書辦公室、百坭村三點一線的生活中。
猶如踏入大夢一場。
節目前半部分的親歷者講述,訴諸真實與記錄;中間段落的劇本圍讀過程和走訪像是真實和戲劇之間的過渡段落;而最後的舞台劇表演部分,又以其強烈的臨場感、高度凝練的戲劇吸引力、最具衝擊力的舞台表演,把我們拉入了黃文秀的故事裡。
比如當你看到鐘楚曦飾演的黃文秀,在接到村裡的電話,本來準備陪爸爸吃最後一頓飯,卻被爸爸勸回去工作,拉開家門即將離開時候的那種不捨,你就會被這未能成行的「最後一餐」所打動。
這是戲劇的力量。
但與此同時,你也會想起來,她父親說的:「至於她做的工作怎麼苦,我就不問她。」
這是戲劇時刻與生活真實的勾連。
一時間,你甚至分辨不清,我們到底是身處真實還是虛幻之中。
那些真實的回憶和舞台上濃縮化的人生,在構成互補的同時也彼此交纏,在打破虛構和現實的界限的同時,也打破了劇情和記錄的界限,更打破了文化節目、舞台表演和影視表演的界限。
你看到了黃文秀的真實,也看到了舞台上的夢幻,它們和那些照片、日記、講述、淚水,回憶交纏起來,黃文秀的生活和人生進入了我們,我們也進入了黃文秀的夢想和偉大。
借助這檔節目,我們觀看了她的人生,也體驗了她的人生。
用特別的方式看待歷史
當我們談起故事,總是會說到故事的載體,文字、影像、舞台,甚至音樂,就像不同的翻譯機,把故事介譯成不同的語言,再傳送到不同的文化和人群中。
但很多時候這些載體,並不是完全獨立的,在《故事裡的中國》中,我們就能感受到它講述故事的不同方式。
毫不誇張地說,它甚至已經突破了一檔節目所能觸及的邊界,把我們所熟悉的那些藝術形式,都融合到了一起。
作為第一期播出的黃文秀的故事,有著非常特殊的意義,一方面,這是一個離我們很近的故事,因為它就發生在去年;但與此同時,這也是一個離我們有一定距離的故事,因為黃文秀已經離我們遠去了,我們沒有辦法再展現真正意義上、現實生活裡的「鮮活」的她。
但《故事裡的中國》,卻找到了一種方式,讓黃文秀,以及她背後的那些人,那些時代,在故事裡「鮮活」了起來。
節目,是在用一種特殊的方式來向黃文秀和她的家人致敬,就像撒貝寧說的那樣——
用一種特別的方式,讓我們再看看這個可愛的姑娘。
你會發現,親人和同事的講述、黃文秀的日記,其實都是在說「過去的她」,而舞台劇的表演,是我們所理解的「當下的她」。
由此,《故事裡的中國》也就在時間的維度上,同時觸及了過去與當下。這也是這檔節目,在用自己特殊的方式,去同時看待當下和歷史。
縱觀一下第二季的故事,你會發現這種以特殊的方式去看待歷史的理念,也貫穿在其他的那些選題裡。
就像克羅奇說的那樣,「一切歷史都是當代史」。過去的那些故事,是無法被真正重現的,因為它們已經過去了。但我們卻可以在解讀和體認這段歷史的時候,賦予它新的影響力和力量。
因為歷史,就是由一個個像她這樣微小卻有力量的「原子個體」構成的,就好像抗美援朝的故事裡,也同樣編織著微小的時間長度和微小的個人力量。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這種當下和歷史之間相互影響的力量,也是《故事裡的中國》這檔節目,所想要讓大家擁有的歷史胸襟。
因為沒有任何一件事,是和我們完全無關的。而《故事裡的中國》裡的這些故事,也以它們自己的方式,和每一個觀眾之間產生著關系。
它意識到了歷史和當下本身存在的那種關聯和藝術性,並把這些藝術性,都提煉為了自己的影像。
《故事裡的中國》看起來是以「人」為焦點,但講的其實是「家國」的故事。
黃文秀的扶貧路,背後是這些年來新農村的變化;雷鋒的背後,是在幾代國人身上共存的利他精神;鍾南山院士的抗疫路背後,則是我們剛剛經歷的特別的2020年。
你甚至能從這些故事背後,看到整個幾十年來,我們身處的這片土地的變化的圖景,這也是《故事裡的中國》,從聚焦人物,到散焦體察整個國度的社會視野。
在這個十一假期,作為一檔電視節目的它,也能以自己的真實與動人,和《我和我的家鄉》這樣的喜劇創作,形成一種不同影視媒介之間,關於家國情懷的呼應。
當我們看到舞台劇的最後,黃文秀曾經的同事說她為村裡做的那些事,印像最深的,是她架起了十七盞路燈。
那燈很高,把百坭村照了個透亮。
說到「燈全亮了」的時候,黃文秀臉上有著希望的氣息。
身處在當下和城市裡的我們,被這樣的氣息包圍著,那是黃文秀想要讓百坭村看到的世界。
而《故事裡的中國》,則以這樣的氣息,讓我們得以進入到那些故事裡,以最沉浸的方式,讓我們從聽故事,到體驗故事,再到明白,自己其實也是那故事中的角色。
我們都是這個故事中的人,也正是因為有「我們的故事」,才有那些「家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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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轉載:未來的三個月裡,我的淚水估計都要給這檔節目
◎文章來源:虹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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